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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3

第503章

哼,看我不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鹿崇一人坐在主座,身旁围坐着数个幕僚,也就是传统所说的师爷。

这些人大多没能考取功名或是出身低微。

他们为了混口饭吃便混迹在基层之中,若是有官员看上了眼就收为幕僚。

鹿崇也不是出道就是开封的知府,正是他浪迹了多年的基层,这才混了一身油滑的本事,慢慢爬上来的。

此番向汉王弹劾陆成安的事情,正是这几个师爷定下的主意。

“此贼子真是欺人太甚,本府已经让了他三份薄面,叫他不要说出去,居然还告予汉王殿下。”

鹿崇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很大,他杖毙了手下的吏员,已经是搞得人心惶惶。

而且这些吏员多少里面也有几个读书人,不把这些惹事的贱民一并处死,也会让鹿崇很是难做。

从始至终,鹿崇就不认为自己让几个贱民给这些吏员陪葬有什么错的。

所以鹿崇就想不通陆成安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贱民的命,跟他一个开封知府过不去。

这几百个人的性命,能比得了他一个知府的人情吗?

而且现在大家都闹得那么不愉快了,鹿崇也不可能热着脸贴上去。

这几个师爷察言观色,也是能看出来鹿崇气在心头。

不过,心里是那么想的,口头上就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堂下一位师爷面露笑意地说道:“大人勿虑,我们写的折子,说的您是赏罚分明。”

鹿崇杀吏员有自己的心思,杀这些暴动的饥民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谁让这些人给了鹿崇杀人的理由。

前者是在最不该贪腐的时候,在赈灾粥米上做了手脚,后者冲击官府,将赈灾粥米的吏员拳打脚踢,已是和官府正面冲突,那么他们就是谋反。

只是不同的官员有不同的做法,鹿崇选择了一个最狠辣的路子。

以这样的说法,他也是能给汉王殿下一个交代的。

这就看陆成安在汉王殿下心中的份量如何了。

旁边的师爷也心知鹿崇继续安抚,又道:“而且如今汉王殿下刚刚入东宫不久,缺少支持。”

“陆成安很有可能是早些时候,在平倭之事上有亮眼之处,这才得到了汉王的青睐。”

“这是走了运罢了。”

“大人你弹劾陆成安,说他多管闲事,干涉地方的内政,就能让人生嫌。”

“而且…”

“再不济,大人您也是可以投靠汉王殿下的嘛。”

鹿崇思虑再三,顿时是放宽了心。

然而还未等多久,汉王在开封衙门就下了一道命令,她是将河南一带的黄河沿途河工、赈灾之事交给了陆成安。

陆成安非但没有因为这份鹿崇私下上奏的奏本而影响到,反而是分流了鹿崇原本在河南开封上的权力。

无论是河工,还是赈灾,陆成安都将拥有主事权,而且这是汉王亲自点明的职务,也就是说陆成安并不需要直接听令于开封知府鹿崇。

这可不是那种开封知府鹿崇把自己的权力‘借给’陆成安来使用,让陆成安成为鹿崇麾下的官员。

而是汉王直接把这两个职务的工作,从开封知府鹿崇的手上切割给了陆成安。

陆成安更是完全受令于汉王。

这道任命,是汉王直接扇了鹿崇两个巴掌,几乎是用立场和任命来表达了汉王自身的态度。

除此之外,汉王单独让陆成安在开封府的衙门分了一处场所,开厅视事,有了听、视事的权力,等于是具备了独立衙门的资格,有单独的财权,事权,且不受鹿崇驱使。

这是什么?

偏爱!

这道命令,莫说是汉王暗中站在陆成安这边了,这几乎是明着告诉鹿崇,她汉王是站在陆成安这一边的。

一接到任命书的鹿崇脸色阴沉,是一阵青,一阵红,似他这等之人,有一套自我的利己准则,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自己忍让过后反而还是吃了大亏。

在做足了准备工作以后,他以为汉王和会陆成安互生不满,可谁能想到鹿崇直接就被反杀了,整个过程没有半点的波折。

几乎是一晚上,鹿崇都是辗转难眠,想到陆成安不仅没有因此受扰,还从他的手上窃取了一部分的权力,实在是让他阴郁难耐。

次日的开封衙门。

陆成安看到鹿崇,更是主动向前行礼,打了一个招呼便交代了在这两件事情上的公务交接。

陆成安难免有些‘催促’,让鹿崇把相关的吏员以及近期公事的文书给他送过去。

当然,这是故意恶心。

没人会愿意把自己手上的权力让出来,就算只是一个村里的村长,他都不情愿把手上的权力拱手相让。

更何况鹿崇是开封府的知府。

让出来的两个权力,都是现在最重要,最实际的权力。

主要是这样的权力还给了对家,让陆成安拥有了主事权,有自行出入的财政权。

这鹿崇的心里面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鹿崇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只留了一句清楚了。

陆成安心里畅快无比,很是暗爽,可他也知道这场子是汉王给他找回来的,而不是他自己找回来的。

下次,就不会是汉王出手,他将会自己想办法把场子给找回来。

一走进开封衙门,到了自己单独的厅室之中办公,周边的吏员像是木头人一样呆立不动。

这些人又不傻,陆成安和鹿崇斗法,最受伤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现在跟着陆成安干,完事了陆成安难不成一辈子就在河南干着了吗?

 

 

       

   

灾情一过陆成安就得走,在这里当长官的却还是鹿崇,只要鹿崇没有彻底下台,这些吏员也不可能真心实意为陆成安做事。

陆成安也心知这些人都是鹿崇的班子,他很难用得上,顶多让他们传递一下公文。

索性还有好兄弟张瑞,陆成安倒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只是这么早就开始锻炼张瑞的基层办公能力,还是让陆成安于心不忍的。

毕竟河工、赈灾,都是最繁琐的事务。

真要精算起账务来,也不知道张瑞要来回跑腿多少趟,但陆成安心想,老张不就是让他来历练张瑞的么?

苦一苦好兄弟也不算什么。

紫色臣卡进阶为金色臣卡,没点长期工作经验又如何能得到长进?

开练!

而陆成安这次拿到的差事,不光是最重要的,也是理论上最容易摸到油水的差事。

在模拟推演的摸索下,现今大晟王朝的制度中,地方官最容易拿到好处的地方中…一处是盐道,一处是河道,还有一处是漕运,后面陆成安支持开海以后,又多了一条海运,也能带来高额的财政收入。

陆成安管理河南的河道,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又地处中原,四通八达,管理河工时过手的银子,只怕是比杭州府的税收还要惊人。

而在陆成安身旁的张瑞脸上虽然很是平静,但颤抖的双手已经证明了他心中的激动。

初出茅庐就能管那么大的事情,能决策整个河南境内的河道,在张瑞眼里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

“陆兄,河道之事,我不太了解,但我听说河南来了一个应天府的治水能吏,姓俞,名士敏,我感觉我们能请他过来给我们参考参考。”张瑞在旁提议道。

他是不懂怎么管理河道的事务,但是有人懂,既然如此,那就让术业有专攻的人来帮忙一二。

陆成安点了点头,对张瑞的提议很是赞同。

他能知道黄河水清会有大旱,是宏观层面的知识,可是这不意味着在细枝末微的地方上,陆成安也能像专业人士一样面面俱到。

卖弄不懂的知识,那就是在祸害别人,陆成安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盲目逞强。

以一己之力破坏整个大局,那是朱祁镇、马谡这样的大聪明才能干出来的。

而就在张瑞和陆成安商议河道之事该怎么布置的时候,一个吏员走了过来。

“两位大人,我是开封府的司吏林禅行。”林禅行双手一合,执礼道。

“下官奉命将河工之事的文书递给二位。”林禅行将手上叠起来的图纸和一些河道修筑日期、河道堤坝前后花费银两以及有关于堤坝维护修缮的公文递了过来。

旋即,他便就快步离开,生怕和陆成安、张瑞产生什么交际。

张瑞接过文书,细细端详起来,看看在这其中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地方,反复查阅,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河南的河道事务,似乎在鹿崇的治理下显得井井有条。

“这开封知府固然是个酷吏,但能耐却是不小,这些交错而行的河道里,很多地方都有堤坝,辅以沟渠,所行之处的农田大多都被灌溉。”

“这么多的河道都有完善的堤坝,所花的银子怕是不少。”

陆成安看了看,“不过有些河道的走势却很奇怪,明明这边所受河道浇灌的田比那边的田多,怎么田地少的这里修了河道,那边却没修。”

张瑞跟着陆成安的视线扫去,这才发现了很多河道之中的堤坝是修了,但修得地方歪七八扭,而且有些地方田地多的没修,有些田地少的却修得整整齐齐。

陆成安不明所以,立刻叫住一个吏员问道:“这河道上的堤坝是怎么一回事?”

被询问的吏员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件事情,立刻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知府大人的习惯。”

陆成安料定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的地方。

这不想交代的语气中,显然是藏了什么话不愿说。

而陆成安也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人,他要管理河工、监察河道事务、还要纠察赈灾,光凭他和张瑞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多的任务。

这些吏员,都是很重要的辅助人员,现在却迫于鹿崇的官威,不敢出力,往后只会让陆成安行事吃力。

“你如实说来,我能保你无事。”陆成安先是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

吏员却还是支支吾吾不想多言。

陆成安叹息道:“你不想为我做事,是因为鹿知府,怕往后受到报复,可现在你不为我做事,也是在为难于我,你是认为我不能请你回家歇息,丢了这饭碗吗?”

“再者,你已经是因私而废公,若是我稍有不满,依照大晟的律法,送你去趟地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吏员闻言,知道装死人是不可能的事了,左右之间横竖他都要得罪一个。

他一个小小的衙役,这悠悠苍天,为何要为难于他啊!

在犹豫之下,他说道:“我告诉了你,那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透露给你的。”

这句话落地,他变相地是在向陆成安服软。

“这堤坝修得是奇怪,但事情也是有缘由的。”吏员叹息道:“就这样说吧,衙门里面只给了我们修一面堤坝的银子,而我们手里的钱也只够修一面堤坝。”

“两位大人觉得我们该怎么修这堤坝?”

张瑞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当然是修一面能福泽到大多数百姓的堤坝。”

“错了。”吏员冷笑一声,“我们要先修达官贵人的。”

“这一面河道的堤坝所浇灌的良田,是河南崔家的地,他们家里有三位老爷在京师为官,哪怕在这边的良田,比另一边的少,我们也要先修这家的堤坝。”

“先官后民,这是官家的人情。”吏员深吸一口气,“等先为达官贵人的田地考虑到了,才轮得到老百姓。”

“那不可能这么多的地方,都是贵人的地吧?我看这图纸上,很多堤坝修筑的地方都不对,大多都只能福泽到很小块的地方,反倒是那些占据更多土地的附近,都是坏了的堤坝…急需官府出银修缮。”张瑞越想越不理解地问道。

吏员笑着说道:“这里面的门道,两位大人竟然不懂?”

张瑞摇了摇头,“这有什么门道。”

“有门道。”吏员开口道:“你看这边还有这边。”

“这两边都要修筑堤坝,而且离的很近,但我们衙门只能修一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拍卖这次修筑堤坝的机会呢?”

“只要暗中透露给这块地的田主,告诉他们,谁给我们的钱多,我们就修哪一边。”

“这不就把朝廷修筑堤坝的银子落实到位了,自己还挣到银子了吗?”

绝!

陆成安和张瑞也不得不叹服,这是在变着法子坑钱!

朝廷给他们的银子做没做事!

做了!

但谁能想到除了这银子以外,还能想办法周转一笔资金过来。

而且在大晟王朝的制度里,这竟然可能还不能算作贪污。

搁现代,妥妥的职务侵占罪,拿公家的东西来赚私人的利润,完全是正常收入以外的内容。

这下是碰到高手了。

小八碰到,她都要学一手技巧,因为小八所做的事情,她自己都承认自己的小手并不干净,属于小偷一手。

鹿崇干的事情,就是正大光明地从朝廷里偷钱,可朝廷还很难追究。

陆成安和张瑞算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两人商榷之下,张瑞起身跑去请从应天府过来的治水能吏俞士敏。

俞士敏受到了张瑞的邀请,听说是陆成安所请,也不迟疑,立刻动身是来到了陆成安这里。

听到陆成安和张瑞的请求,俞士敏大概了解到了情况,知道他们这是缺个班底台子来解决河南河道上的问题,生性刚正的俞士敏同意了此事。

他专精治水,就是想为百姓做点实事,陆成安给他一个施展拳脚的地方,俞士敏是不想错过的。

一拍即合后,陆成安盘算着正英帝赐予河南衙门总共二十万两的赈灾银。

哪怕已经用了不少,但应该还有十五万两作用的银款,立刻又让张瑞去鹿崇那边奏事,索要赈灾的银款。

然而现实很残酷,鹿崇没给张瑞银子,他的意思是让陆成安自己过来要。

张瑞是以陆成安的属臣身份过来拿的,鹿崇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这是故意想让陆成安跑一趟。

但鹿崇也不敢真卡着陆成安的脖子不给钱。

毕竟是汉王作为正英帝指定过来赈灾的亲王,又任命了陆成安负责此事,鹿崇敢卡钱就真离罢官的路不远了。

现在的鹿崇顶多就是和陆成安在某些事情上的处理不对付。

可平心而论,如果陆成安身后没有站着汉王,光是不给银款这方面,鹿崇就有一万种手段让陆成安穿小鞋。

只要他能延误了陆成安的职务之事…并因此发生了祸端,那么陆成安的下场不是流放就是问斩。

陆成安听了张瑞传达的意思,当即甩了脸色,“不给,那就不要了。”

“到时候汉王问起来,我倒是要看看谁先问罪。”

陆成安的脾气还是有的,只是在模拟推演里所见的事情多了,收敛了心中的杀性,可这不代表陆成安没有血性。

鹿崇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找他的麻烦,陆成安岂能惯着他?

你不想让我好过,那就先分出个胜负,你我之间先走一个再说。

鹿崇之前就挑战过陆成安的脾气,知道这个人性子很烈,不服管教,可谁能料到脾气能臭到这种地步。

拨银这种事情,仅是甩了一次脸色,就能激起如此反弹。

平时哪个衙门要钱,不是百般跑腿?

不少人都被这样折磨过。

不过听到陆成安这边动上真火了,鹿崇也不得不请人前去赔罪。

告之陆成安,不是他鹿崇不给银子,而是有很多难处,那么大数额的银两,只是派一个并无官身的幕僚索要,实在是不方便。

希望陆成安能体谅一番。

陆成安也不想和鹿崇继续来回拉扯,浪费宝贵的时间,只是淡淡写了四个字——‘大公无私’,落款处写——赠河南开封知府鹿崇·陆成安。

这番阴阳的功夫,让鹿崇看了也极不是个滋味,顿时是面红耳赤,气血上涌。

连着数日,鹿崇不敢再找陆成安的麻烦,因为鹿崇发现了,这人是吃不得一点的苦头。

不能说是睚眦必报,那也是恩怨分明。

伤他一指,他就要断你十指,这样走火入魔的人,鹿崇是有些不敢再碰了的意思。

没了鹿崇的干预,陆成安也是顺势而为。

该做的赈灾做了,河工的督察也在顺利进行,至于修筑堤坝的事情,陆成安暂时放了放,不该在这个时间去捉。

然而谁能想到,与陆成安时间差完美错开的宁王在应天府接到了父皇的密令圣旨。

 

 

       

   

正英帝命令宁王和汉王一同视察多地官员失责之事,审查贪腐。

不过比起汉王,宁王多出了一个权力,那就是自由调度锦麟卫。

这宁王可没有其他人那么扭捏,只是看了一眼父皇勒令她审查腐败的地方之中有河南,就立刻动身出发,想要和陆成安见上一面。

一到河南的境内,宁王就派出去当地的锦麟卫收集情报,无意中听到陆成安和河南开封府鹿崇之间的冲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马上就派出人手详查鹿崇此人的底细。

什么人?竟敢惹我家哥哥?

这大姐在做什么糊涂事啊?只给陆成安站台,却不给陆成安报仇?

哼,看我不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

……..

……..


           


Is it Abnormal to Want to Marry an Empress?

Is it Abnormal to Want to Marry an Empress?

Status: Ongoing Author:
Lu Cheng'an wakes up to find himself transported into a different world where he is compelled to participate in a game called "The Empress Raising Plan". In this virtual realm, he assumes the role of a scholar wrongly accused of cheating in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s. Despite returning home, he realizes the game persists within his mind. Frustrated by being coerced into playing, Lu Cheng'an questions, "What? You're really telling me to play the game even though I've been isekai-ed?" Nevertheless, he reluctantly decides to proceed, selecting the most captivating character, the Princess Han, to embody. At the same time, Su Yuzhou, the Han Princess, stared blankly at a suddenly appearing game interface, and started to navigate the simulated operation with the help of novice guidance. As Lu Cheng'an advances through the game, he achieves numerous milestones such as "The Princess of Han Ascends the Throne," "Enlightenment at Dragon's Field," and "Prime Minister in Brocade Clothes." He nears completion of the ultimate objective: marrying off the Princess of Han. However, just as he anticipates completing the game and advancing with his "waifu," he is abducted by the residents of the Jin Palace. Confounded, Lu Cheng'an exclaims, "Wait, is this game actually r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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